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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12

今天在网上偶尔看到一条消息，说的是杭州在中国城市幸福感排名中连续三年蝉联第一，是中国最具幸福感的城市。从西湖边上、梅家坞茶馆里、延安路上悠闲的杭州人可以显然看得出幸福在淡淡地蔓延。尽管杭州人很幸福，但是他们也许没有意识到不断增长的汽车，以及所带来的污染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乐观地看问题，这些不和谐的地方必然会慢慢改正过来的。

其实每个城市都有它自己幸福的理由，在我呆过的几个城市看来，大连的市民幸福感也是满强烈的，而沈阳，对我来说绝对是那种有深深的感情的城市，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义无反顾地返回沈阳定居。所以，看起来，幸福感和城市的建设，居民的收入，环境污染的程度，都是没有太大关系的，心安之处，即是家园。

因此，也就可以理解当年英国的“新经济基金”搞的《幸福星球指数》报告，对全球178个国家及地区做了一次“幸福”大排名中，中国人的幸福程度排名第31位，比日本(第95位)、韩国(第102位)和新加坡(第131位)都要幸福，而8国集团成员排名50名以外。中国人天然有一种安恬的性格，懂得幸福的真谛，这是东方农业社会留下的很奇特的智慧，只有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才能发芽，而即使像新加坡这样的很重视中国传统文化的国家也难以传承，因为在那儿已经没有农业经济的沉淀和影响了。

同样，我也很有理由相信2006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中附带的一个指标，即幸福感指数，是可以理解的：

根据该指数，如果说满分是100分的话，目前中国富裕族群的幸福指数仅为61.24，勉强及格。更耐人寻味的是，虽然财富远高于普通人，但这些人对财富的满意度仅为59.56，但同时他们对生活品质的期望值达到62.78；尽管“有限的财富”和欲望之间的差距仅为3.22分，但中国富人的幸福感也就此被“撕裂”。

幸福绝对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当然，温饱也是幸福的必要条件，正是那句“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却万万不能”。不过在我看来，中国富裕阶层的“不幸福感”恰恰来自于中国贫富差距的悬殊，也就是说，这种贫富差距危害最大的并不是穷人，恰恰是富人，这也就是孟子说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当有钱的人掌握了社会的绝大部分财富，却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高而无位，贵而无民”的地位的时候，失落感和空虚感是可想而知的。反之，如果先富带动后富的小康目标真正实现的时候，看到自己保时捷的周围不是衣衫褴褛，而尽是衣香鬓影的时候，那种感觉应该可以称作“幸福”了。

同样的道理可以从人推至国家，可以想象，美国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尽管它有最强大的经济、军事和文化，可是只要它仍然坚持对立的、孤立的、单边的思路，只希望从所有这些比它弱小的国家掠夺，而不是带动人类社会共同进步的话；如果它不是认同、容忍和理解别人的思维，只希望把它那种没有任何文化积淀的所谓“民主自由”无条件地四处灌输的话，它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被转载至《浙江大学报》，2007年1月23日，总1051（新）230期，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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