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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25

有四五个月没有爬山了，恼人的夏天终于到了尾巴，我也再次攀登久违了的老和山。熟悉的道路因为植物的疯长而显得有些突兀，与春天、冬天的山不一样，夏末的山峰中隐含着一点点的燥热，散发出的却是沁人的清凉。路上人不多，一共只遇到了四个人和两只动物：一对情侣抱着一只又大又白又肥的兔子；一个拎着数瓶矿泉水，显然已在山间行走多时的老者；一个中年男人和一条大狼狗。在山上，人们都悠闲自得，没有言语却交流着一种同类的情感，象一只蚂蚁遇见另一只蚂蚁那样，物种内部的交流，这种交流不需要言语。

快到山下的时候，五六个维修工人在往山上担石子，似乎要在靠近植物园的山腰处盖一所小房子，路过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消逝，物种内部交流的慢慢消逝。植物园中无人，我好好的享受了一番绿色和虫鸣，然后思考：

身处社会中的我们，在多大的程度上抛弃了自然的本性呢？

山上象征着一种人类精神境界的需求；山下是凡世，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的世界。从山上望下去，就像我今天看到的一样——西湖笼罩着可怕的黑雾；可是到了下面，人们反而感觉不到这黑雾，能够很自然地生活。很多人并不在意山上有什么，也不在乎山上可以体会什么。而在山上的人们，看到山下一片灰暗，却不一定晓得深处灰暗之间，心反而有可能是明亮的。

既然人们已经习惯、而且创造了高级的山下生活，返回森林恐怕不会获得太多支持。但是山上山下的人们，若能在心底的最深处能够努力记起几万年前社会尚未形成时祖先们丛林生活的影子，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情，文学或许就是这样产生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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