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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24

我最为憎恶的一种个性，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工业化的前期，人们常常会犯这样的错误，于是有了污染、拥堵、资源破坏等各种工业化社会的顽疾。好在随着工业化的深入发展，人们已经开始渐渐提升了伦理学的地位，尤其是在人类掌握了越来越强大的技术能力之后，大多数后工业化国家已经开始意识到伦理学约束的重要性。

昨天读完了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不得不承认，最后抛出答案的那一瞬间的确让我为之一惊，那是一个没想到的结局，构思很巧妙。若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这部小说是成功的。但同时，我也感到心中一寒，为人竟然可以如此阴险，为达目的居然可以如此没有道德的底线，伦理学的约束在哪里？是不是日本作家才能写出这样的小说？

我没有什么民族偏见，纵然是中日之间有过那么深的怨仇，我也一直以一个平和的心态去看待日本这个国家。尽管会在有其他选择的时候注意不去买日本的东西，但是我并不是一个狂热的反日分子，我始终相信，人性这个东西，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可是看完东野圭吾的小说之后，我有了一番反思。在他的作品中，看不到一丝人性的痕迹，有的只是深深的计谋，强大的逻辑思考。主人公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是背后做下了无比冷酷的罪恶，却丝毫不以为耻，对于一个小说主角来说，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对于一名作家来说，在文中并未对此有任何指责和诟病，这就让我有些不能理解了。

文学作品并非仅仅为了惩恶扬善，但文学作品不能没有人性立场。有时候，有的作品中，丑恶的东西战胜了美好，但是读过之后，我们能够理解到作者的用心良苦，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善恶。表现丑陋和悲惨的作品太多了，但是这样的作品必须有一个人性的注脚在里面，否则，这种作品就不能称之为好的文学，而是一种反人性的另类。东野圭吾的作品就是这样一个另类。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为了保护他暗恋的女人，可以冷酷地杀死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类似的故事，也许是存在的，有其合理性，但绝对是我们的伦理道德所不能认可的。因此纵然不能让我在文中看到那男人的忏悔或那女人的慈悲，至少也应该让我们感觉到作者正面的立场和观点。最后，那女人去投案自首了，可是并非是出于对自己引发的罪行的忏悔，并非是对于受害者的愧疚，而是因为觉得对不起那个为了保护她而残忍犯罪的男人。或许从中可以理解，日本在反思二战的时候，为何我们一点儿也看不出他们对二战受害国家的愧疚，有的只是战败后无奈的服输和认错。

据我了解，东野圭吾就是擅长这种文学的作家，虽然我只看过他这一本小说，但我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恶意》这本小说的评论，同样的阴险，同样的丑陋不堪。他的作品并非歌颂美好，就是要展现人性中最恶的一部分。只有日本才能孕育产生这样的作家么？还是日本文学普遍缺少人类共同信仰的那些美好品格么？我不敢断言。在这之前，对于日本文学，我了解较多的是村上春树，看过渡边淳一和川端康成的个别作品。或许我应该更多地了解一下日本主流作家的风格，我觉得，一个国家文学作品的风格，或许能够代表这个国家的民族性格。

我希望能有一本日本的主流经典文学作品，读过之后让我可以相信，在日本人彬彬有礼的外表之下，也有一颗充满人文关怀的心。让我相信纵然是在太平洋上的孤岛，善良、美好、真诚，以及全人类共同信仰的一切美好事物，也都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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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ひがしの けいご，Higashino Keigo），日本著名推理小说家，1958年2月4日出生于日本大阪。毕业于大阪府立大学电气工学专业，之后在公司担任生产技术工程师，并开始推理小说的创作。1985年，凭借处女作《放学后》获得第31回江户川乱步奖，从此成为职业作家，开始专职写作。1999年，《秘密》获得第52回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入围第120届直木奖；此后《白夜行》、《单恋》、《信》、《幻夜》四度入围直木奖；2006年，《嫌疑人X的献身》史无前例地将第134届直木奖、第6届本格推理小说大奖及当年度三大推理小说排行榜第1名一并斩获，是日本推理小说史上罕见的“三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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