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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5

读史有很多角度，有正史野史，有小说演义，可以持不同观点，对同一件事可以褒贬不一。但大部分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东汉末年三国纷争，各路英雄风起云涌，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呢？魏蜀吴三国之中，吴国虽说总给人配角之感，但存续时间最长；蜀国虽然崩溃最早，但因为《三国演义》而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正统；而最终统一三国的西晋出自魏国，但曹氏已被司马氏取代，尽管三分归一统的成就是在曹操打下的基础上取得的，但很难说魏国就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看三国就有了各种角度，没有胜利者可言，有的只是各家之说。《卑鄙的圣人曹操》这套书，就是以小说的形式，尽量贴近正史，从曹魏的视角看三国的。看惯了蜀汉的角度，换了这个角度看三国，对很多事情又有了新的理解和感受。

曹操这个人物充满了争议，有人说他是奸雄，有人说他是著名的军事家和文学家，他出身不那么光彩，但是却成就了一番霸业。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有生之间没有登基代汉。有人觉得他阴险狡诈，连京剧里都给他一张奸臣的白脸，但是他的诗赋豪情满怀。曹操身上有许多矛盾的地方，这套书的名字就很好地诠释了他的形象——卑鄙的圣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善恶两重天性，纯粹的圣人，纵然有，也是不多的，纯粹的恶人也是如此。这套书试图描绘这样一个曹操：他出身的名声不大好，却也是官宦之家，年少时有确有扶汉救世之大志，在为汉室正统不断征战的过程中，他的心态才慢慢发生了变化。玉带诏事件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汉献帝的绝决让曹操开始担心自己及其子孙后代的命运。了解到皇帝想要除掉他之后，曹操只有义无反顾地做强做大，绝无可能还政于天子。这也许因为权力太过诱惑，也许是因为他害怕归权于皇帝之后的清算，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历史的结局是：曹操将汉献帝软禁成傀儡，大行僭越之事，过足了皇帝瘾，但就是不称帝。至少在名义上，他保存了汉王朝的延续，他也许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矢志不渝。

我们关于曹操的印象，大都来自《三国演义》。《三国演义》推崇刘备而贬抑曹操，在我小的时候，就简单地认为刘备是好人，曹操是坏蛋。因此当刘备托孤白帝城，诸葛亮星陨五丈原的时候，我都不禁黯然神伤，而曹操在赤壁被杀得丢盔卸甲之时，我又欢欣鼓舞，甚至于咬牙切齿地埋怨关羽怎么不在华容道杀了曹操。但是看了《卑鄙的圣人曹操》这套书之后，似乎能够从曹操的角度去看东汉末年那场波诡云谲的权势之争了。在曹操看来，孙权仿佛邻家那个优秀的孩子，“生子当如孙仲谋”这句话多么像很多家长对自己孩子说的那句“你看看人家孩子怎么学习那么好”；曹操对于刘备的看法是咬牙切齿的痛恨，并非因为他成就了和自己相抗衡的事业，而是因为在他看来刘备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也许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的惊人之语让人们不齿，但他走来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理由，曹操若是小人，必定是个真小人，看看他的心路历程，能让我们了解一个奸雄是如何产生的。而在曹操看来刘备必定不过只是一个伪君子而已。所以，从蜀汉的视角，我们只能看到大义；而从曹操的视角，我们或许可以看得到大义下血淋淋的真实。每个历史人物都有他发言的权利，只有当事人充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才能真正读懂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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